【赤子还乡】之【偃师市木材公司】
【赤子还乡】之【偃师市木材公司】（河南）李红军
风雨的街头，
招牌能够挂多久？
——（香港）谭咏麟《像我这样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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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诗歌是什么？这个问题反复在我的头脑里面纠缠。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才能让不读诗歌的门外汉，偶尔撞见了我却一个劲儿地拍手称快。……我在此给出的答案有些模棱两可：诗歌是123，诗歌是ABC，诗歌是bpmf，诗歌是dtnl，诗歌是叙事抒情议论，诗歌是东一榔头西一锤，诗歌是同桌的你，诗歌是睡在上铺的兄弟，诗歌是你没有想到的东西。总之，你可以不懂不读诗歌，但是，必须学会诗意地生活。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荷尔德林）
2、关于偃师市木材公司，我想说的是我的童年的一半时光和少年时代的全部时光，统统消磨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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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幢四层朝阳的办公楼还在，
白天有些窗户打开，
晚上有些窗户亮起灯光，
幸好还有人在那里生活，做梦，
——我因此在忧郁中怀上了温馨。 05
曾经的家还没有变成空中楼阁，
呵，火柴盒一样的房间，
每个家庭主妇低头换个围裙的工夫，
有可能拍拍手，在沙发和床之间转个身，
就有另外一家人搬来到此居住， 10
这就姓公，名单元房。
说不定单位大门上写有——
偃师市木材公司字样的门牌，
还能在某个旧货市场或仓库的角落找到，
或许木板已开裂，被老鼠咬掉一个角儿。 15
刚刚……我背着书包从新新学校回来，
瞧见那块门牌上的黑色油漆字迹，
在阳光下发出乌金的光芒。
我在课堂上已经学到了物理，
但是不知道有些热气腾腾的 20
生活场景将在某一天消失。
否则，我会放下书包抱着门牌哈口气，
擦拭掉太阳雨溅落的灰尘。
爸爸每次驾驶着解放牌大卡车拉着木材，
借助门牌上起明发亮的字迹， 25
疲倦的双眼才不会认错家门，
对于一根筋的父亲来说，
家是单位，单位也是家。
爸爸把木材拉到公司后院货场卸货，
类似于我把书包放到家里的钢丝床上， 30
掏出作业本写作业。
我永远没有爸爸伟大，
——什么时候你的脑袋长到
我的中山装最上面的口袋处——，
我仰脸望着爸爸浓眉下的那双大眼， 35
他抚摸一下我脑袋，——那你就长大了。
意思是暂时我还可以调皮捣蛋，
拔掉圆珠笔芯穿过青霉素橡胶皮盖，
套在一头打结的气门绳上，
把圆珠笔芯的口对准二楼拧到底的水龙头， 40
自来水高压冲进气门绳，
一个黄瓜般的水枪宣告成功。
没有敌人制造敌人，小伙伴们找到刺激的源泉，
办公楼里面四处下起迸溅的雨丝……
直到被一个人揪住耳朵，我如梦方醒， 45
一看我脑袋抵达他的中山装最上面的口袋。
我急忙喊爸爸饶命。——我不是你爸！
那是爸爸最绝情的一幕……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一天天长大。
整个木材公司只有一台电视机， 50
雪花还经常飘进电视机里，有朝一日，
我在屏幕上看到《十五的月亮》，
董文华的模样让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每次，当爸爸和同事们坐在——
二楼会议室里面看电视学习时， 55
我总盼望着电视台里面的阿姨，
插播董文华那十五的月亮。
——抱着这样的理想，
我站在木材公司后院货场的木材堆上，
扯着嗓子唱些外人听不明白的歌词， 60
希望唱到和董文华并肩的舞台上。
少年的梦被一场雨水打醒，
我不厌其烦地和小伙伴们在木材垛里捉迷藏。
跑起来不知疲劳是何物，更不知情为何物。
为了藏得严严实实不惜绞尽脑汁儿， 65
听不进父母回家吃饭的吆喝声，
更不晓得整个槐庙县城华灯初上——
……我经常一个人望着，
望着木材公司货场的那些木材跺，
都是爸爸他们从嵩县和洛阳拉回来的。 70
彩色蜡笔标有直径和尺寸，
码放整齐的它们等待着打造家具的主人，
——都是些死亡的树木，
我想起木材跺下面有个地道，
我们几个钻进去，蜡烛被风吹灭。 75
我能指出各种松树的种类和芳名，
从东北那么远的茂密森林远道而来，
它们的理想难道就是为了变成家具？
成为结婚的摆设，成为盖房子的檩条椽子。
在木材公司靠近铁路的锯木厂， 80
被解构的松树散发出一缕缕芳香，
迎着这些芳香就像迎着少女的长发。
母亲用编织袋装满锯末，
在冬天的屋子里给我们烤火暖手脚。
一场大雪把木材公司的所有木材—— 85
统统掩盖在一层洁白的棉被下，
春暖花开也不会醒来，
木耳、狗尿苔从某些木材的根部长出来，
多少给我的心灵带来些期待。
……趴在木材公司四楼最东头阳台 90
把肥皂泡吹到过路人脸上的少年，
也把糖纸顺便扔到过路人肩上。
——“那是谁家孩子”？
若是人行道上一个少妇仰脸发问，
那个少年会把头从阳台栏杆下面， 95
慢慢探出来两只眼睛……若干年后，
曾经的少年在凌晨四点从梦中爬起来，
从近视眼镜后面再次探出来两只眼睛，
在电脑上敲击这首诗歌。
——这中间至少相隔25年。 100
2011.02.14写在情人节凌晨。 诗歌是心灵的乐章！最美妙的乐章！ 童年的美好回忆都被这个大院承载了 木材公司是俺队的地，小时候大人在那里装卸木材，我们经常去玩，晚上去看那个飘着雪花的电视。那个时候，好多孩子都没见过电视呢，我们还算是幸福的 美好的回忆 快乐的童年！ 很美好的回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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