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之月 发表于 2012-4-14 21:27:09

蒿子里的爱

蒿子里的爱
文/刘瑞娟
“正月茵陈二月蒿,三月彀树蒲穗飘。”每年正月蒿子发芽时,我们这里的人们就开始到山上或者田间把嫩嫩的白蒿挖回来,洗净后晾干,用面细细拌匀了,然后放到笼上用大火蒸上十五分钟,而后或者用蒜汁凉拌,或者用蒜苗煎炒,口感甚好,可算得上是一道纯天然的美味佳肴。到了三月彀树发芽之前,会先发出小小的蒲穗,比桑葚小得多。把那蒲穗摘下来之后,洗净、晾干,用面拌了上笼蒸熟,又是一道纯天然的美味。它们的药用价值暂且不谈,单单是美味儿,就常常让我垂涎欲滴。
说实话,尽管我非常喜欢吃这两道菜,但是我从来没有挖过白蒿摘过彀蒲穗。每当春风吹绿田野的时候,外婆就扛着一把锄头在村头田野里转悠,或挖白蒿或摘彀蒲穗,等到中午我回到家的时候,它们已经散发着香气盛在盘子里了,我只需要动动筷子,就能酣畅淋漓地品尝美味儿了。这种享受一直持续到二零零八年的春天,外婆九十三岁时。(外婆是二零零八年冬天因胆管癌去世的。)
前年春天,朋友送给我一兜拣好的彀蒲穗,并再三叮嘱我如何制作,但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我把它们蒸成了一锅酱。让老公一提起来就嘲笑不止。我只好收敛了这份儿爱好。如果真的馋了,就到饭店里买上一盘儿解解馋。但总觉得没有外婆做的味道好。
前几天在下班的路上,我突然接到三婶儿的电话:“你如果闲了往家里拐拐,我蒸了一盆白蒿,你带回去尝尝鲜。”听到这话,我欣喜若狂。
三叔三婶儿是老公的叔叔婶婶,去年才退休。我和老公平时都穷忙活,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我才去他们家转转,偶尔留下几张购物券,算是替老公行孝。三叔和三婶儿倒是惦记着我们,不断打电话问寒问暖。
三婶儿正在拣剩余的白蒿。我一进门,她直起腰转了转脖子,说“唉,这白蒿太小,拣了一下午,弄得我头晕眼花的。”
我欲上前帮忙,她制止了:“你不用沾手,把蒸好的拿回去就行了,晚上给孩子们熬点小米汤,白蒿炒一炒,炒白蒿时把盐和调料和成水倒进去炒出来的白蒿不干。我和你三大(三叔)顺着羊肠小道爬到山上,一下午才挖了这么多。剩下的蒸蒸够我们晚上吃了。我们就当锻炼身体,啥时候想吃再上山去挖。”
回到家正准备熬小米汤时,听到门外传来扭动钥匙的声音,我急忙打开门,老爸提着一兜热腾腾的白蒿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你妈刚蒸好的。过几天我再给你送点儿彀蒲穗。今天上午去捋时,彀蒲穗还太小。”
老爸说着,把白蒿塞到我的手里,转身下楼了。
我怔怔地站在门口,仿佛又闻到了外婆蒸的白蒿的香气。过了好长时间,才迷瞪过来——我要把这份爱分享给和我一样喜欢吃蒸白蒿的朋友!

就是逗你玩 发表于 2012-4-14 21:34:11

我都有三年没吃过白蒿了

听音轩 发表于 2012-4-15 09:32:15

哈哈,终于学会蒸白蒿了,以后等咱熬成婆婆了,也蒸给咱儿媳妇吃{:soso_e112:}

沉默的饿狼 发表于 2012-4-15 14:43:07

听音轩 发表于 2012-4-15 09:32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哈哈,终于学会蒸白蒿了,以后等咱熬成婆婆了,也蒸给咱儿媳妇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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